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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我与沈歆然的最后一面,并不愉快。
是在他夫君成王的灵堂上。
彼时的我,以皇后之尊,从逶迤的明黄仪仗上走下来,迎着百官的跪拜,步步端庄,路过了整整齐齐跪成一排的父亲主母和沈欣然,才进了灵堂。
代表我的夫君当朝皇帝齐湛,给成王齐渊上了一炷香。
从前看不起我庶女出身的主母,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我的神色,赔着笑打问着宫中盛况。
我一字一句,回得周到:「宫里宫外,都有陛下做主,由不得我操心,自然样样都好。」
朝臣命妇无不艳羡:「陛下对娘娘用情至深,感人肺腑。」
「只说这空置六宫,独独恩宠娘娘一人,便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福分。」
「皇后贤能端庄,帝后一心,惠及万民,是天下之福啊。」
「娘娘是有福之人,进了有福之门。」
主母讪讪应和:「是是是,还是娘娘命好,嫁得如意郎君,还命里主大富大贵!不像然然,命苦!」
沈歆然一身素缟,苍白憔悴跪在人后的角落里。
听到主母提到她,才蓦然抬头。
只与我短暂对视的那一瞬,猩红的眸子里,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。
我知晓,一炷香之前,主母劝她礼仪周到时叹息过:「她倒是好命,嫁了不受宠的祁王,却被捧在掌心,最后成了天下之主。」
「我儿嫡出闺秀,却嫁了个病秧子,不仅没捞着皇妃之位,还早早守了寡。」
「如若当初我们没有贪图成王嫡出的身份,而是选了籍籍无名的祁王,以我儿的才能德行,定比她耀眼百倍。」
沈歆然垂头跪坐在软垫上,一把一把往火盆里填黄纸,火光闪烁,辨不清神色。
只那只攥着裙角的手,泛着青白,也不见松开。
她向来骄傲,怎甘心被我压过一头。
可她输给了命。
成王虽是嫡出,却身子太弱,与沈歆然成婚以后更是病重到连早朝都没去过几回,不过三年,便撒手人寰,留下偌大的王府和沈歆然。
那日事毕,她假借姐妹之间话家常的名义,将所有人支开,哄我去了后院,却命人将房门紧锁,并狠狠放了一把火。
冲天的火光把她脸上的恨意和疯狂放大了数倍。
「奴生的贱种也想踩我头上,你不配!永远不配!」
一把熊熊烈火,燃尽了我的一生。
主母为她担了罪名被赐死,父亲拿沈家世代之功为她求了恩典。
皇帝齐湛饶她不死,却在原地建起了佛堂,命她日日为我祈福,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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