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文直接把话语权交给了沈淑云。

反正都是拒绝，谁出面说都一样。

江小年这个败家子看起来人畜无害，但感觉他其实是一肚子坏水。

自己可不能再轻易开口，免得再次被动。

江小年笑吟吟地看向了沈淑云，等着她开口。

沈淑云优雅一笑，淡定从容。

“江公子，我曾对天起誓，未来所嫁之人，要么英雄盖世，要么才华横溢。”

“江公子连秀才功名都没有，请恕小女子不敢有违天誓，答应江公子的要求。”沈淑云微笑着说道，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。

江小年回以微笑，暗想我只是想跟你谈恋爱，你怎么就说到嫁人上去了？

“不知沈在沈小姐看来，何以为英雄盖世？又何以为才华横溢？”江小年问道。

沈淑云想了想道：“百战沙场，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，可称作英雄盖世。”

“国子监招生考试，容夺得榜首，倒也算才华横溢。”

沈文闻言不由一笑，暗叹闺女真是聪慧。

尽挑江小年不可能做到的说，关键所说的标准你还无从反驳，好！

江季通直接不抱任何希望，已经开始盘算去马家说亲的事了。

沈家下人们则在心中嗤之以鼻，莫说大小姐提出这么高的要求，就是标准再降低十倍，这个败家子也不可能做到。

“好。”江小年打了一个响指，笑着起身，“沈小姐说的英雄盖世的标准，和才华横溢的标准，恰好就是我想说，看来我与沈小姐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。”

“不过杀人我是不行的，这国子监的考试倒是可以一试。”

他表面喜悦，内心却有点忧伤。

上辈子自己就是准备考试累死掉的！

沈淑云皱眉，有点生气江小年的轻浮，但也错愕江小年竟然答应要去考试。

参加国子监招生考试的，通常都是各地的杰出士子，至少都会有秀才功名。

因为一旦进入国子监读书，他们将会得到最高水平的培养，对于今岁的秋闱将会有无穷助益。

而且，参加考试还需要有足够分量的人推举。

就他江小年，且不说才华，就是这足够分量的推荐之人，他也休想找到。

有分量的人都爱惜羽毛，会下场推荐这个有名的败家子？

“如此，那就祝江公子好运了。”沈淑云优雅地笑着说道，眼底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。

沈文则是摸着胡须哈哈大笑，道：“好，江贤侄有志气，那便不耽误你的复习时间了，来人，送客。”

......

出了沈家，江季通本来想要带着江小年去马家继续说亲，但却被江小年叫住。

“爹，你不是认识国子监的王振博士吗？你去让他帮我写一份推荐书去。”

江季通一愕，“啥？儿子，你还真要去参加考试？”

“别闹了，你连蒙学书上的字都还没认全呢，考啥试，走吧，去马家说亲才是正事。”

江小年无奈了，总不能说自己有杀手锏，肯定能夺第一吧。

只好道：“爹，你就让我试试吧，要是考不到第一，你让我娶谁我就娶谁，好不？”

江季通乐了，“好，那就把马家闺女和馨儿一起娶了，我可还等着逗孙子呢。”

“只是以王振对你的了解，他是不可能帮你推荐的。”

“我们还是继续去马家吧。”

江小年有点头大，为什么总是要逼我向未成年人动手？

“我不是留了一千斤硝石吗？再加上制冰之法，以我对王博士的了解，他肯定会答应的。”江小年说道。

江季通的脸上，顿时浮起骇然之色。

他之前还纳闷，江小年为何要留下那些芒硝不卖，没想到他竟是早有安排。

“儿子，你......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之事？”江季通惊骇地问道。

“你想哪去了？我又不会未卜先知，快去吧。”江小年随意地说道。

直到江小年的身影消失，江季通都没回过神来。

如江小年所料，王振先是严辞拒绝，直接把江季通给推了出去。

但一听到好处之后，他顿时就热情好客起来，拍着胸脯保证，绝对会办得妥妥的。

......

三日之后，考试之期到。

江小年一大早就被馨儿从被窝里拽起，然后递来一条紫色底裤，要求江小年必须换上。

江小年一脸错愕，“黑色的挺好啊，干嘛要穿紫色的？”

“因为穿着就是紫腚能行，寓意指定能行，讨个好彩头。”馨儿解释道。

江小年无语，“这都什么跟什么呀？**，把我黑色的拿来。”

“少爷你要是**，奴婢就来帮你穿。”

江小年有点牙疼，小丫头竟然敢威胁本少爷？

要不是看你未成年，本少爷早就把你抓到床上打**了。

很快，他穿上“紫腚能行”，跟着馨儿上了马车。

“少爷，从这里到国子监还有一个时辰，奴婢帮你再把诗和经义背诵几遍。”馨儿说着拿出两份材料来。

这是昨天杨忠出钱找人写的，江季通怕江小年交白卷，于是打算让他把这诗和经义背下来，到时候直接抄上去就行。

可能不对题，但总比交白卷强。

江小年无语了，“昨晚就背了一整夜，怎么现在还要背？”

馨儿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，“昨晚是我给你读了一夜，你什么时候睡着了我都不知道。”

江小年：......

“好了好了，别哭了，再哭就成大花猫了！”江小年怜爱地帮馨儿擦干眼泪，接着就把那诗词和经义都背了出来。

馨儿傻眼了，接着喜极而泣。

“少爷，原来你已经记下了，害得奴婢白担心一场。”

“好，下面我来教少爷写名字，这个‘年’字你总是不会写，可得记清楚了。”

江小年又是满脸黑线。

......

终于到了国子监，江小年带上了考篮，跟着人流往考场里走去。

只是突然，四周的人都被暴力推搡开，接着江小年就被团团围住。

“江小年，你好大的胆子，竟然敢去沈家说亲，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？”一个凶厉的声音响起。

江小年扭头看去，正是刘文举。

江小年有点慌，这是要被围殴的架势。

“刘兄怕是搞错了，没有的事，呵呵。”江小年和善地笑道。

“哼，我听沈家门房亲口所说，你还想狡辩？”刘文举咬牙切齿地怒吼，“给我打，往死里打。”

“慢着。”江小年大喊，“刘文举，这里是国子监，你确定要乱来吗？”

刘文举一愕，“给我拖出去打！”

江小年：......

“刘文举，你条件不差，长得也人模狗样的，但你可知道，淑云为何看不上你？”突然，江小年的气场变了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