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低吼将贺兰儿拉回现实。
男人身上自带的威压,让贺兰儿不由自主感到害怕。
她想逃,可禁锢她的双手如同铁链将她牢牢锁住。
贺兰儿不停挣扎。
隐约间,司宸曜闻到了一股迷人的幽香。
不同于任何一种脂粉的香味,这淡淡的幽香,一阵一阵钻入他的鼻腔,吞噬着他的感官,蚕食着他的意志,一点点唤醒他体内的猛兽。
身体的灼热在不断加温。
司宸曜浑身燥热难耐,头脑愈发不能思考。
贺兰儿也感觉到了异常,隔着两层衣衫,她也感受到了司宸曜身上的滚烫。
贺兰儿害怕极了,用尽全力将他推开。
她拼命朝门口逃去,却在推开门的一瞬,一只大手猛然将门抵住,高大的身影重重倾压了下来……
“王爷……王爷不要。”贺兰儿绝望的哭喊,手指在门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灼烫的气息不知收敛,隐隐战栗的唇,还有颈侧暴突的血管,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贺兰儿害怕。
司嬷嬷的话不断在她脑海回旋。
“身在侯府,不得行差踏错半分,否则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贺兰儿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要这般对她。
她明明很乖啊。
她明明很听司嬷嬷的话。
可是为什么……
为什么要这样对她……
谁来救救她啊……
“兰儿错了,兰儿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一寸寸浸入,一寸寸占有。
贺兰儿哭到嗓子沙哑,钻心的疼痛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。
指尖在他结实的后背抓出一道道红痕,她望着那不断摇曳的灯火,在她眼前一点点燃尽,直至熄灭。
脑海中,不断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,还有那句越飘越远的承诺。
“兰儿,你再等等,明年的科举,我定能高中。”
“兰儿,我马上就能攒够赎金……”
“兰儿,你知道的,我对你的心意……”
“兰儿,兰儿……”
她闭上眼,那个身影渐渐远了……
司宸曜醒来时,床帐内一片狼藉,昨夜与他承欢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。
他扶额起身,微蹙的眉眼中,那团炙热的火焰早已燃烧殆尽,剩下的唯有冰冷和恼怒。
昨晚的一幕幕如零星的碎片不断闪现,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。
唯一记得的,便是那双格外清澈干净的眼眸,泫然若泣地看着他。
那样的眼神,让司宸曜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,他觉得无比烦躁。
“玄武!”
门外等候的玄武,一听见传唤,立刻推门而入。
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榻,玄武不笨,只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是属下失职,还请王爷责罚。”
玄武有些迷惑,他明明遣退了东厢院所有的女婢,怎么会……
司宸曜背光而坐,面上的神色藏于阴影,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木簪。
而这支木簪,无疑是昨夜那个女人留下的。
他细细打量着,指腹在簪子上反复摩挲。
这是支很普通的木簪,连木材都是用的最廉价的,看刀工也是极其的粗糙,上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倒刺。
他蹙眉沉思。
饶是府中最低等的婢女,也不至于用这么廉价的木簪。
司宸曜面若冰霜,手中的木簪应声裂成两段。
“找出那个女人,处理干净。”
……
冬梅来敲门时,贺兰儿正躺在床上无法动弹。
她浑身酸痛,尤其是腰部那里,整个人似散了架一般。
昨夜的噩梦一直持续到了天亮,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逃回了自己房里。
一回到房间,她就昏死了过去,冬梅在外面敲了好一阵的门,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“这都晌午了,贺双,你怎还在赖床?”
贺兰儿从来没有赖床的经历,这还是头一遭,冬梅不免有些担忧。
“司嬷嬷把所有丫鬟都集中在东厢院了,王爷今日定是要亲自挑选贴身侍女,大家都去看热闹了,你不去吗?”
冬梅的声音有些激动,为了今日的选拔,她特意换了身新衣裳,还专门借了彩月的胭脂精心打扮了一番,颇费了些心思。
听见这个消息,昨晚的画面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贺兰儿脑海。
如一场噩梦,挥之不去。
贺兰儿扯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哪里还敢去看热闹。
“冬梅,替我向司嬷嬷说一声,今日我身体不适,想休息一日。”贺兰儿的声音又沙又哑,还带着一丝颤抖。
冬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。
看来是真病了,还病得不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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