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寒假,妈妈变得安静而又温和。
她不再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,也不再对弟弟展现显而易见的偏爱。
甚至在陈彬智故意为难我时,凶了他一顿。
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:
「你姐姐刚失恋,你别招惹她。」
其实中途张扬找过我数次,我都以「不合适」回绝了。
他值得更好的,没必要因为我和家人产生隔阂。
开学前,我把存折里的钱都取了出来,放在妈妈床头上。
去学校的火车上,我接到她的电话:
「小染,妈妈不要这些钱,以前是妈妈糊涂,你……」
「你留着吧。」我淡淡回道。
虚情也好,假意也罢。
至少这段时间,某种意义上,她让我感受到了,一些温暖。
开学后,我捡起创作,重新写小说。
或许是逃避现实,我几乎全身心投入进去,从籍籍无名,渐渐小有名气。
随之而来的,是增加的稿费。
我时不时打给妈妈一些。
她确实改变了许多,这也让我开始为她考虑。
父亲不在,全家的重担都落在她肩上。
即便我们曾经有芥蒂,我也理应承担一些。
也许成长,就伴随着仇恨的遗忘。
很长一段时间,张扬没再找我。
就好像从我的世界消失了。
以往的相处,通通化作一场梦,午夜梦回,偶尔想起。
人终其一生有许多不如意。
我要学会接受,有情人不成眷属。
就在我以为要忘记他时,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击。
四月的一个夜晚,我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对方破口大骂:
「陈小染,你为什么非得纠缠我儿子不放,他到底欠你什么了!?」
我恍惚了一下,才意识到对面是张扬的妈妈。
「阿姨,我们已经分手了……」
「放屁!你们分手了他还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?你知不知道他为了给你惊喜,在回校的路上出了车祸!?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!」
说到最后,她的情绪已经崩溃了。
但我还是懵的。
耳边一直回响着——
车祸,车祸。
老天似乎很喜欢跟我开这种狗血玩笑。
多年前是,多年后也是。
我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医院。
病房里,如果不是旁人拉着,张扬的妈妈几乎要把我打死。
张扬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头上满是纱布。
医生说,他脑外伤需要休养,偶尔会清醒,但多数时间都是昏迷的。
我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冰凉,干燥。
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,可一开口,眼泪就止不住流。
张扬妈妈骂得声音越来越大。
可我好像什么都听不清了。
我只记得最后,我靠在他耳边,说:
「对不起。」
从那天起,我整夜整夜地失眠。
室友得知我的情况,劝慰说这不是我的错。
可她们不知道,父亲的死,我就是这样劝慰自己的。
如今张扬,再一次把我拉进噩梦的深渊。
我开始旷课,每天躺在床上,身体机能像是一点点丧失,瘦到皮包骨。
最终学校联系了妈妈。
我被带进了医院。
抑郁症,重度。
老师们建议我休学。
怎样都好,我已经没什么在意的了。
我直接办理了退学。
妈妈把我带回来,从头到尾,一句话都没说。
我在床上躺了七天,她照顾了我七天。
第八天,我看着她后脑的白发,突然就哭了。
从小到大,我从来没被偏爱过。
我在谩骂和指责中长大,曾经我多希望,妈妈能照顾我,哪怕回头看我一眼。
第九天,张扬的同学给我发消息。
他已经完全清醒了。
我大哭了一场。
从那天起,我按时吃药,积极配合治疗,并且重拾创作,定时给妈妈打钱。
她对我的笑容越来越多,逢人就夸我有能力还孝顺。
我想她可能是真的对我好了。
真的开始认可我这个女儿了。
这样的和睦,持续了很长时间。
直到,陈彬智上了大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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