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旷的校场寂静一片,好像远处的操练声都小了许多。
楚鸣玉凌烈的目光扫过众人。
“无论楚惊鸿是否叛国,她曾为大梁洒下的鲜血,不容抹杀!更不容你们耻笑!”
可下一刻,有人狠狠出声。
“一个女人怎能做出如此功绩,怕是跟真正的功臣睡了,才有如此盛名!”
我浑身血液寸寸凝结,还没待我反应过来,楚鸣玉怒喝一声:“闭嘴!”
我看见楚鸣玉丢开长枪,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。
可她身手再好,也终究寡不敌众。
我看着那些人疯了一样殴打她,拳拳到肉。
我拼命的拦住那些人的拳脚。
“住手!你们这群疯子!”
“我楚惊鸿没有叛国!没有!”
我眼前一片血红,可我除了一遍遍的嘶吼,什么都做不了。
楚鸣玉被打的嘴角染血,忍受着那些人的拳脚,摇摇晃晃的站起。
“爹爹说过,楚家人,从不跪地求饶……”
我的泪骤然奔涌而出!
陈博荣也听到了这句话,眉间的疤漫出戾气。
“不跪?好,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骨气!”
下一刻,他捡起那杆长枪,重重朝楚鸣玉的膝窝砸去!
清脆的骨裂声刺入我耳中。
我目眦欲裂:“不要!”
……
当夜,楚鸣玉是被人抬回将军府的。
我跪在她身边,碰都不敢碰她,只能嘶吼:“来人!救救她!来人!”
这一刻,我恨极了我自己,为何要输掉那场仗!
为何代替楚鸣玉受此折磨的不是我!
终于有人出来,急急将我姐抬进了府,我娘跌跌撞撞的冲过来,险些晕过去。
直到后半夜,府中人才终于请来了大夫。
我站在门口,看着大夫一番诊治后,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夫人,您女儿这腿伤……难治。”
我娘吓白了脸,不住的恳求:“大夫,无论您要多少诊金我们都出,您救救我女儿。”
大夫摇了摇头,将药方放在我娘手里。
“一日三服,她哪怕好了,日后,这右腿也难恢复如初了。”
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,明明烈日当头,我却如坠冰窖。
等我回过神来,我娘已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。
她冲进祠堂,扑的一下跪在地上,不住的磕头。
“各位先祖,救救我女儿,她的腿不能坏啊!”
“亡夫死时年仅三十,小女惊鸿更是早夭,如今将军府只剩我和鸣玉。”
“鸣玉生来性傲,从小便立志杀尽贼寇以身报国,可若成了瘸子她要怎么办!”
“求先祖怜悯,求先祖怜悯!”
“惊鸿,你也在天上保佑你姐啊。”
我一怔,却见不起眼的角落里,我的灵位,竟列其上!
原来不知何时,娘亲早已将我归于先烈之侧,日夜供奉。
我娘说:“惊鸿,这些年你姐姐很苦,你别恨她,要保佑她。”
泪倏然落下,我哽咽出声:“娘,我不恨她,我只恨自己。”
我对着祖宗牌位跪了下去。
“求先祖显灵,若能换回我姐姐的腿,我愿魂飞魄散,永不超生!”
三日后,楚鸣玉醒了,娘亲没敢跟她说断腿的事。
可我分明看见,在娘走后,她摸着那只断腿,眼周血红。
我苦笑一声:“娘,你失算了。”
楚鸣玉从军多年,怎可能连这种事都判断不出。
这天,我跟着娘又到了祠堂。
我与她一同跪下,祈求先祖显灵,让鸣玉病愈如初。
可这时,门外有脚步声响起,夹杂着下人惊惶的声音。
“大姑娘,您的腿还不可下地啊!”
我惊的扭头,却见楚鸣玉拖着断腿,一步一挪的走进来。
她盯着我的牌位,眼睛好似染血。
“您果然给她刻了牌位,让她入了祠堂!”
我站起身,看着她眼中的狠与恨,心如刀绞。
“姐姐,是我的错,不怪娘。”
娘亲有些无措:“鸣玉,我只是想求先祖保佑。”
楚鸣玉陡然爆发起来:“那她又算什么!”
“您可有想过,我们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!我又为何变成这样!都是因为楚惊鸿这个叛国贼!”
我娘下意识开口:“她不是。”
她握住楚鸣玉的手:“你赶紧回去躺着,会好起来的。”
楚鸣玉重重甩开她的手:“好起来?我已然注定残废,如何能好起来!”
我娘不慎朝后仰倒,却撞到了我的灵位。
啪!
我的灵位,就这么裂成了两半。
“嘭!嘭——” 一下比一下发狠,萧凉儿连续不停的撞,头部顿时鲜血迸溅。 隔着门帘,她表情狰狞得发狂:“沈念卿,你为什么就不能让给我?!” “凉儿,你别这样,娘心疼啊!” “凉儿,你冷静一点,哥哥在,哥哥会帮你的!” 房间里,沈母和沈焱着急又心疼的拦着萧凉儿。 沈念卿凝望着,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戳了一刀。...
12-11
一夜未眠。 沈念卿放推开门,就瞧见仆人门正忙着在拆卸灯笼和喜帘。 她听着丫鬟们的小声议论:“大小姐真可怜,这好好的婚事说没就没了。” “嘘,你小声点,被大小姐听到可该难过了。” 该难过吗?怎么会不难过呢。 沈念卿默默关上了房门,转身回到房间。 她坐在床头,摸着红色嫁衣,耳边还犹记裴君屹送给她时的满目...
12-11
暮夜,京城将军府。 身为燕国唯一的女将军,沈念卿褪去军袍穿嫁衣,头戴花冠,美得明艳。 过了今夜,她就要嫁给心上人,当朝太医裴君屹,与他相守白头。 想到次,沈念卿心中满怀憧憬,不料房门‘嘭’一声被人从外推开。 一向端庄的母亲,满脸慌张:“念卿,你的婚事先缓缓,你妹妹凉儿知晓你和君屹要成亲,心悸发作昏迷...
12-11
周芷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死亡通知的。拿到父亲的骨灰时,她整个人都是懵的。直到看到傅禹城。他一身黑衣站在门口,看起来有话要说。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。冷风吹来,周芷苓抱紧了父亲的骨灰盒,也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。她目不斜视从傅禹城的身边擦肩而过。“周芷苓。”听着傅禹城的声音,周芷苓却没有停下。…...
12-11
这是她从医以来,第一次面对自己的亲人。周芷苓狠狠抑制住浑身的颤抖,组织人员进行急救。三个小时后,向父的情况终于暂时稳定了下来。病房里。周芷苓坐在病床前,看着脸色病白的父亲,始终不敢相信他怎么就会得了脑瘤。“向主任,这个肿瘤紧挨着额叶,周围又都是血管,手术难度很大。据我所知全世界类似这样难度的手术只有...
12-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