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反应过来,半天才回他,「是。」
「多久了?」他死死盯着我。
我没有隐瞒,「九年。」
他冷笑,「那我算什么,备胎?」
「不。」我坐起身与他对视,「跟你在一起前,我就知道我跟他不可能了。」
他显然不相信,骂了句「骗子」摔门而去。
关门声震耳欲聋,震落了覆在我心口「祁川」两个字上的厚厚尘埃。
我缓缓靠在床头,笑意从唇角溢出,苦涩而悲凉。
却忘了去想去问,这个被我雪葬多年的秘密,他是怎么知道的。
从那晚开始,男朋友韩雨杉开启了失联模式。
电话不接,信息不回,甚至开始夜不归宿。
一切的一切,都表明他不想理我,于是我自觉偃旗息鼓。
家里少了一个人,起初的几天我有些不适应,慢慢地又习以为常。
我继续周旋于各个甲方之间,为争取更多的预算殚精竭虑。
生活的重荷已经让我疲于奔命,我没有时间伤春悲秋。
然而,韩雨杉不再接送我上下班后,周围的人像长了火眼金睛,纷纷试探问我和男朋友是不是吵架了。
我淡淡一笑,没说「是」也没说「不是」。
我跟韩雨杉相亲认识,谈了一年后在双方家人的催促下谈婚论嫁,如今婚房装修完毕,婚礼箭在弦上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,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亲戚朋友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我一向不喜欢做谈资。
几天后婚纱摄影店打来电话,说婚纱照制作好了,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取。
我问他们有没有给韩雨杉打电话,对方说打了两个,一直没人接。
看着一堆紧急待办事项,我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约定了周六上午。
周五晚上韩雨杉依旧没有回来,车被他开走了,这预示着我必须靠自己取回婚纱照。
我对尺寸没有概念,看到实物后,结结实实犯了难。
不提相册,单那副实木边框、沉重厚实的 40 寸婚纱照,就让我一个头三个大。
定套餐的时候本有送货上门服务,韩雨杉说自己取更有仪式感,还说自己有车来回也方便。
本就是小事,我没跟他争执,放到现在摆明了是自讨苦吃。
纠结犹豫再三,给闺蜜望舒打电话求助。
等了三十多分钟,她蹦蹦跳跳带着男朋友一起来了。
在他俩和店员的帮助下,我们将所有物品搬上了后备箱。
好在他们开的是商务,后备箱够大,打倒最后一排座椅,塞得下那个夸张的相框。
要上车时,店长捧着一个大号盒子匆匆跑过来,说是韩雨杉订的敬酒服。
韩雨杉并没有跟我说过敬酒服的事情,我愣了一下,打开了盒盖。
盒子里躺着一套正红色的衣服,上面用金线绣了大片的凤凰图案,衣领袖口镶了蓝色边,看起来复古又大气。
我记得这款,是一套秀禾服,我很喜欢,之前想花钱买下来,韩雨杉却说婚纱和敬酒服就穿一次,没必要浪费钱。
没想到他最终还是买了下来。
这几天因为冷战被冰冻住的心,缓缓有了融化的迹象。
东西送到婚房后,望舒非要留下来陪我,让她男朋友先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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