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家知道你,你的来龙去脉,哀家一清二楚,起来吧!”皇太后眸光锐利地扫了她一眼,道。
程萱却是一怔,皇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?她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?
她谢恩之后,站了起来。
皇太后道:“抬起头来看着哀家。”
程萱抬起头,目光与皇太后相接,见她眸光了然明澈,仿佛真什么都知道似的。
程萱心里打了个突,按说皇太后不曾见过她,她如今的装扮,连宇文天泽都看不出来,她怎么能看出来?
而且,东兴府名大夫冷随安的身份,她是用了墨玄系统来改的,毫无破绽。
她稳住心神,不让露出端倪。
不容程萱猜测,皇太后直接问道:“冷随安,哀家问你,皇孙生母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
“母后!”皇后连忙轻声道:“此事不宜提起。”
“事情已经过了三年,有什么不宜提起?”皇太后淡淡地睨了皇后一眼,“我们不说,外头的人说得还少吗?何必掩耳盗铃?斯年迟早有一天要面对的。”
皇后脸色黯然,“是!”
皇太后身子往后靠,眼睛如利刃似地盯着程萱,“回答哀家的话,你对皇孙生母的事,知道多少?”
程萱压住心底的滔天巨浪,道:“回皇太后的话,民妇只知道皇孙是早逝的翼王妃所生。”
“除此之外呢?”
“不知了。”
皇太后淡笑一声,“天下人皆知,你却不知?你是东兴府著名的神医,出入你医馆的,不乏京城富商名流,大臣家眷,三年前翼王妃谋杀太子,最后愤而杀父,民间已不知道生出多少个版本来,你说不知,岂不是欲盖弥彰?”
皇帝竟然脸色不忍,“母后,不要再说了。”
皇太后却不理会皇帝,只盯着程萱,“你说不知,但据哀家打听,你对皇孙十分上心,爱若亲子,才会不惜冒犯卢太傅和卢良媛,你对所有病人都这么好吗?可哀家又听说,你在东兴府的时候对待病人,能做到客气就算不错,人人都之,冷大夫性情冰冷,除病情外,连多闲话一句都不愿,为何到了东宫,却与往日如天渊之别?”
程萱心底直呼这老太太犀利,竟能连她往日行医的态度都调查清楚。
更不知道原来东宫也有她的耳目,把她一言一行都禀报回去。
“说不出来?”皇太后又是一声轻笑,“也莫要找借口说你是为了赏银而来,你冷大夫若愿出手,百万两白银,一年便赚下来了,花钱买命的人,可不少。”
程萱确实被她弄得心头有些慌乱,但好在化妆浓厚,并未能看到脸色苍白,她俯下,道:“确实什么都瞒不过皇太后,但民妇并不是有什么居心,民妇当日上京治疗皇孙,本想扬名立万,但见了皇孙之后,却十分怜悯皇孙没有母亲在身边照顾,加上民妇也是为人母亲的,自然都心疼几分,便不能像对待一般病人那样对待皇孙。”
皇太后冷冷地道:“哀家打听过,你不曾婚嫁。”
程萱沉默了一下,才哽声道:“民妇未婚生子,被世人唾弃,自不敢对外说儿子的存在,怕他遭受轻侮。”
皇太后看着她,眸光十分的冷峻,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,半晌道:“既然如此,哀家命人去东兴府把你的儿子接到京城与你团聚,也好跟斯年作伴,你知道,他孤独得很。”
程萱心头一紧,道:“不必,他……他陪同民妇进京的,如今安置在外头,若皇太后准许他去东宫,民妇这两天便去把他接来与民妇团聚。”
“明日酉时初,带他过来给哀家看看,哀家会赏赐他。”皇太后道。
程萱脸色作欣喜状,“多谢皇太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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