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监控室里,裴谨言让负责人把所有和桑年接触过的人全都叫了过来。
不到半小时,狭窄闭塞的小小监控室就站满了人。
眼皮狂跳的裴谨言脸色越来越沉,一个小小的章瑜学院,这些人几乎占据了半数。
所以这些人,是都接触过桑年吗?
这样的认知让裴谨言看向每一个人的时候,都带着极为强烈的审视,像是刀刃一般。
所有人在接触这样的眼神以后都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,眼睛更是完全不敢和裴谨言对视。
“你们一个小小的学院,竟然如此无法无天!”
裴谨言气得声音发抖,他抽走了保镖随身的黑色棍棒,直接将监控室的桌子狠狠打了一下,灰尘飞扬的瞬间,声响也将刚刚还有些吵闹蚊子声的监控室彻底打得静默了下来。
“查!”
裴谨言的一声怒吼让保镖和掌管监控的工作人员都颤抖了一下,加快了手速。
颤颤巍巍地,工作人员出声了:
“找到了!”
裴谨言深呼了一口气,才弯腰低头看了过来,入目是断断续续的监控画面。
监控里画面极其残暴。
桑年来到这里的第一天,她被工作人员强制在眼睛里灌了芥末。
她不断地捂着自己的眼睛,疼的在原地喊叫,可她身边却只有嘲笑声,桑年不断地拍打着门,却没有任何回应,门被拍的哐哐作响。
她被人在楼梯口拖行,楼梯口的她像是一个任人拖拽的拖把一般,她躺在地上毫无生机,整个身子都没有力气再挣扎。
十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。
看到这里,裴谨言已经不太敢看下去了。
他没有想到这短短三天,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,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他。
“所有,所有视频全部都找到。”
桑年其实光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就止不住颤抖了,所以她跑了,从窗口离开,漂泊无依。
她伴着风,背对着学院呼吸,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被电击、被拖行、被凌辱的日子,那些痛苦,都该忘记了。
忘记吧,桑年哭不出声音,也流不出眼泪,只希望裴谨言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。
所以她怒吼着,试图引起刚刚一样狂暴的风阻止这个狠心的男人。
这么怒吼着,竟然真的引来了不小的动静,狂风呼啸而来,伴随的竟然还有雷电,雷电不留情地轰隆作响着,狠狠劈向桑年背后的章瑜书院。
此时里头的工作人员也被吓得不敢再动,他看向裴谨言,裴谨言却只是将刚刚在视频里出现过的人从人堆里拖拽出来。
身旁的保镖抓着人,任由着裴谨言挥舞着手中的棍棒,一下又一下,狠狠砸向了中间被紧固的人。
惨叫声从窗户里直直地刺了出来,竟然将刚刚的雷声都遮掩了几分。
鲜血几乎沾染了裴谨言满手,可他猩红着眼,却没有半分动摇。
想起桑年遭受的苦痛,裴谨言只觉得还不够,还不够。
他不停地捶打着,用尽全身的力气,仿佛眼前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而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棉花娃娃。
直到他手都打的发麻失去知觉,地上的鲜血流淌了一地,裴谨言才收手,他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,想到了桑年。
而此时的桑年听着里头的喊叫声,麻木又难过。
何必呢,裴谨言。
做这些,到底是想说什么呢?
都没用了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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