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如今盛宝十年呐,完了,夫人,顾大人才去燕门一年,我就把您照顾成痴呆了,等他回来,我怕是要完……」春喜小嘴一撇,愁眉苦脸的。
我怔忡片刻,猛地掐了自己一把,清晰的疼痛才让我明白过来,我活了,还回到了一年前。
这是,我爹娘病死的前一年。
脑中某根弦忽地一跳,我突然想起来,我在意识消散之前,眼前莫名其妙飘浮着许多纸张,上面密密麻麻,写满了「冤」字。
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?上天让我重生一回,会不会,是为了让我给爹翻案?
茶楼门口突然热闹起来,我回过神,顺着看过去,陡然撞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。
原是大理寺少卿,沈一谋。
他看着我,怔愣片刻,身旁的同僚出声揶揄:「沈大人,老情人见面,不打个招呼吗?」
沈一谋眉头一皱,十分厌恶的样子,语调森冷:「我与此女并无干系,杨大人这般喜欢胡言乱语,小心半夜被人拔了舌头。」
我嘴角抽抽了一下。
当年我爱慕沈一谋,为他倾尽心血,满城皆知,我家落难后,他却对我闭门不见,早让我寒了心,如今竟还有脸嫌弃我。
可笑。
我起身就走:「春喜,回家,好好吃个茶也能遇到这瘟神,实在晦气。」
沈一谋眼皮子一颤,不动声色地移开眼,瘦削修长的手在袖中攥紧。
我走出茶楼,脑海里不断闪出那些飘浮着纸张的画面,想了又想,终是没有头绪。
春喜跟上来,急道:「夫人,顾大人的信您还没看呢!」
顾行渊……
我停下步子,扭头看着她手里的书信,脑海里浮现出我死时,顾行渊呕血的模样,一时恍惚。
他去燕门一年,我从不曾捎过一句话给他,但他还是每月按时写信回来,固执得让人不解。
「给我吧,我看看。」
我接过信,打开,仍是平平无奇的四个字:【安好,勿念。】
心脏没来由地疼了一下。
他所有隐匿的爱意,所有藏于心底的期待,都寄托在这短短四个字中。
前方许多妇人围在一起,闹哄哄的,抱着一大包东西,似乎在跟一个人嘱托什么。
春喜望了望,道:「天冷了,这些夫人们都做了寒衣,给在边疆的夫君寄去呢,也不知燕门冷不冷,顾大人走时衣着单薄,如今定是冻坏了。唉,天这么冷,别人都有寒衣,就他没有,真是可怜,唉算了,他应该早就习惯了……」
春喜说起话来,句句都是暗示,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呢?
不对,我不是没发现,我只是不在乎。
我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。
「好了春喜。」我揉了揉脑门,「去买两件成衣给顾大人寄去吧。」
现做是来不及了,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在乎是不是我亲手做的,有就不错了。
春喜眨了眨眼,不敢相信似的,随即猛猛点头:「好的夫人!啊,夫人,您要捎封信去吗?」
我没给他写过信呢。我对他一直不好,突然写信关心他,会不会有点奇怪。
算了,还是写吧。
我转进一间邮驿,要了纸笔,琢磨半天,不知道写什么,我抬头望着窗外,不知何时,鹅毛大雪正簌簌落下来,伴着热闹的人间烟火。
快过年了呢。
上一世,顾行渊在过年前回来了。
只是那时,我对他十分冷淡,在屋中拜佛念经,一面也不肯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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