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城是一个地级市,夏天多雨,闷热又潮湿。
天色暗沉,快下雨了。
苏令芝要从动车站打车到家,不到十公里的路程,以Y城的起步价格,打车最多三十块钱。
但这司机开口就问她要一百二。
由于在京市从读法律专业到毕业进入精品律师事务所工作,整整十年时间,每年最多回来一次,苏令芝的Y城口音已经所剩无几。
加上穿得也极为干练职业,米色真丝衬衫配白色阔腿裤,同色系尖头高跟鞋,长发挽在脑后,红唇乌发,极有精英女性特质。
所以被司机当做了外地人。
本身心情就不太好的苏令芝,冷笑道:“你是穷疯了吧?”
司机眼珠一瞪:“你说谁呢!”
“说你。”苏令芝按亮手机,“我看我还是直接打投诉电话。”
周围司机们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,开始指责:“又没一定收你这么多,你不满意就别坐啊,何必投诉?”
“小姑娘别太咄咄逼人,你又不清楚这里的行情……”
苏令芝很快被围住,她皱起眉,没想到刚回家乡就遇到这种情况,多少有些担心自己寡不敌众。
嘈杂中,旁边响起一阵刺耳喇叭声,包括苏令芝在内,所有人都看了过去。
在前面几步的位置,停着一辆金杯面包车,看起来是拉货车辆。
车身灰尘泥土遍布,似乎很久没洗了,却有个身形极其高大的男人完全不怕脏,斜靠在车门边。
他就穿着件简单的纯黑T,黑色牛仔裤加球鞋,最简单不过的打扮,却因他如山石般巍峨的健壮身形,显出几分匪气。
男人薄薄眼皮一撩,目光如最为锋利的裁纸刀,声线沉如巨兽,语气却带着些散漫:“出来跑车都不讲规矩,欺负人小姑娘是吧?“
苏令芝的视线与他对上,男人黑漆瞳仁里没什么情绪,却让人感觉到极端的不好招惹。
凶神恶煞,像个讨债的。
但他浅色唇里吐出的字眼却让苏令芝不由好笑,她都已经二十七了,还小姑娘呢。
正当腹诽之时,那几个先前挺不客气的司机,一看到男人,立马变了脸,讨好道:“是年哥啊,咱们这也没什么事儿,就聊聊价格嘛……”
被唤作年哥的男人,面无表情扫了他们一眼,目光直直盯着苏令芝:“走吗,送你。”
直觉告诉苏令芝,这个男人也不比那几个贪婪的司机更安全,他的危险藏在那双深不可测眼眸里。
他露出那两只胳膊上起伏的经络和肌理线条,还有宽阔有力肩膀,窄瘦腰身,都让这人看起来很不好招惹。
苏令芝该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拒绝他,可雨点已经开始落下,在干涸的地面上氲出痕迹,对方却也不急,就那么静静等着她回答。
仿佛她是待宰的小羊羔。
但从刚才那几个司机的反应看得出来,他们挺怕这男人的。
雨突然变大,世界变得昏暗,苏令芝一咬牙,拖着行李箱往前小跑几步:“谢谢你,我家住园林路。”
靠近了才知道,眼前这人到底有多高。
她肉眼估计差不多得有190,毕竟穿了高跟鞋之后,苏令芝的身高已经超过170。
可与他的差距还是那么明显。
他遒劲健硕的身形似乎可以随意捏扁她。
她忽然就有些后悔。
但这男人已经顺势接过她的行李箱,轻而易举提起塞得满满当当的大箱子,打开面包车后门,放了进去,漫不经心点了点下巴:
“知道。”
话挺少一男的。
面包车后座全部拆掉,苏令芝只能坐到副驾驶位置,刚系好安全带,男人也坐了上来。
面包车内的空间立即变得拥挤狭窄,好像她能够呼吸到的氧气都被男人夺去了大半。
她视线不经意从他突出的喉结上划过,莫名其妙地想,他的肺活量应该很不错……
“已经下雨了,你把我送到家,我给你四十,怎么样?”
介于他刚才替她出头,她决定慷慨一点。
“不用。”
谁知他只是冷淡地拒绝了苏令芝的要求:“我过去送货,顺便而已。”
雨刮器开始工作,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车身和窗户上,苏令芝有些不习惯。
还好,车内没什么难闻气味,包括这个看起来男人味挺足的司机,他身上也没什么味道。
只不过小麦色的皮肤上,布了一层浅浅汗珠,有点像那种健美先生,但又不至于那么夸张,他身上每一寸肌肉似乎都分布得恰到好处。
苏令芝在京市也经常健身,只是在健身房里看过的那些肌肉,似乎都没身边这个人身上的那么漂亮。
有一种勃发的生命力。
或许是因为靠着长年累月体力活练就出来,所以才那么结实自然。
空气越来越闷热,车内空调不太管用,苏令芝下意识扯了扯衣领。
李佑年也有些烦。
下雨就开始堵车,还有不少加塞的,他想抽烟,一摸口袋,兜里空了。
他拧着眉,需要看右边的倒车镜,视线恰好从苏令芝身上掠过。
刚才淋了雨,她身上的真丝衬衫被打湿,薄薄的布料贴在她身体曲线上,勾勒出了非常曼妙且性感的弧度。
她还不自知似的,扯着领口,纤细脖颈往下是白得发光的一片肌肤。
又嫩又细腻。
关键是里面的东西也能看清楚。
李佑年咬着后槽牙,移开视线,声音里是极度克制之后的沙哑:“你是回来休假的?”
苏令芝没察觉出这话里的古怪之意,只是对他突然发问感到意外,但还是如实回答:“我家就在Y城,这次回来,估计会待很长一段时间吧。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,唇边泛起略微苦涩笑意。
毕竟,京市待不下去,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,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老家。
李佑年握着方向盘的大手蓦地一紧,看了看她,喉结不由自主滚动,声线沉得发闷:“待多久,还走吗?”
苏令芝更觉得古怪,这人是不是也管太多。
她不由警惕:“会啊,我迟早会走的。”
李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了,也没再搭话,沉默地把她送到目的地。
苏令芝刚刚只说了是住园林路,没具体说门牌号,他居然挺巧的,刚好把她停在了小区门口。
下一秒,睁开眼看见面前的人是夏思怡后,他立刻松了手。他按了按眉心,艰难的起身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又是这副迫不及待想跟她划清界限的模样。夏思怡垂眸,压下心中的涩意。“你发烧了,来照顾你。”...
11-24
他记得,那柄枪是已故云老将军亲自为云翎笙打造,平日连拂尘都是她亲手在做。裴寻寂暗自思忖片刻,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笑容:果真是做戏,否则去镇国寺祈个福需要带上武器?云翎笙不解他为何突然顿住。...
11-24
吃过晚饭后林筱月早早就睡下了,睡前她比较喜欢喝杯热牛奶,这是她多年来改不掉的习惯。透过薄薄的窗帘,窗外夜色的浓烈,一束远光灯的光芒从窗户外照射进来。轮胎抓地的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秦晞开的奥迪车A6是林海生在公司奖励他的一辆新车。从车上下来,走进客厅的玄关处,放下手里的车钥匙。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,没有找到熟悉的人影。...
11-24
屋外电闪雷鸣,狂风大作。床榻隐隐传来啜泣声。睡在地上的冯默宁探头看去,俊朗面容露出一抹迟疑。“公主?”两人成婚半年。...
11-24
书房里寂静,屏幕透出的光照让宋屿白眉眼都是红的。我也愣在了那里。我只想着不要让宋屿白知道我死了,可我却忘了,我更不想让他知道,我结婚了。许久,宋屿白才往下滑动了一下鼠标。下面写着我的结婚日期——2021年5月20日。我无措的垂下眼,然后听见宋屿白似乎极轻的笑了声。一股无言的愧疚和难堪仿佛潮水瞬间吞没我。...
11-2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