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云翎笙就见裴寻寂瞬间沉下了脸。
“和离?”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。
云靖手捏紧成拳,冷声控诉。
“这三年,我妹妹在王府过得如履薄冰,人人称她王妃,可她却过得连个奴仆都不如,只能日日看着你跟其他女子浓情蜜意。”
“她为你卸下战甲穿上素衫,洗手作羹汤,样样尽心尽力,甚至为你差点丢了性命!只盼能将你顽石一般的心焐热!”
“可你呢?欺她,辱她,轻贱她!”
云靖越说越愤怒:“三年前是我的一意孤行才令吾妹沦落至此,云靖悔不当初。”
云翎笙不知何时,已经站到云靖身边,看着他发红的眼眶,心口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般难受。
她红着眼开口:“哥……不是你的错,我知你是为了我好……”
云靖却听不见。
他极压抑地咳嗽了一声,又转为漠然语气:“只盼王爷签了这字,此后,我们云家与永安王府恩断义绝!你与我妹妹,自此男婚女嫁,再不相干!”
裴寻寂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,声音里尽是嘲讽。
“云翎笙既然妄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,那所受的一切便与人无尤。”
“更何况你们把本王当什么了?”
“这桩婚事当初是你们云家自己求的,既如此,再不愿也给本王自己受着!”
云翎笙看见哥哥骤然苍白灰败的脸色,终于还是忍不住嘶哑道:“够了,裴寻寂!”
但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悄无声息散去,不起波澜。
裴寻寂说完拂袖而去。
云翎笙固执地留在原地想要握住云靖的手,想要留在他身边,却只是徒劳无功。
哥哥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,若是知晓,哥哥又该怎么办……
随着裴寻寂远去,一阵强烈几乎撕碎灵魂的引力传来将她拉离,她瞬间出现在近月楼门口。
耳边传来众人细碎的窃窃私语声。
“刚才那个残废是曾经的楚国战神云靖?他竟敢让永安王跟她妹妹和离?!”
“他自己被太傅千金退婚就罢了,竟然连妹妹的姻缘都不放过。”
云翎笙神魂一震,哥哥被退婚了?
她竟毫不知晓……!
“要我说,这个哥哥倒比妹妹识趣的多,知晓自己一个残废配不上名满盛京的太傅千金,也不纠缠,就那云翎笙不要脸,仗着家世求皇上赐婚!”
这时,林邺冷冽的声音传来:“你们说够了没有?”
一群人做鸟兽散。
裴寻寂站在门口,抬眸看了一眼二楼包厢位置。
“云翎笙人不在手段倒是不少,先是夏英,又是云靖,不就是想逼我去镇国寺把她接回来?”
他脸上的嘲讽愈深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做梦。”
定定看了他许久的云翎笙露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笑。
她不明白,上天让她以这样的方式跟在裴寻寂身边,难道就是想让她更深刻的了解裴寻寂有多厌恶她吗?
林邺皱起眉,走近裴寻寂:“你不是一直想摆脱云翎笙,方才为何不签了那和离书?”
裴寻寂倏然转头看他,眼神冰冷,嘴角似笑非笑:“怎么,和离了让你娶她吗?”
林邺也冷下眉目:“王爷慎言!”
两人正对峙着,突然,快马的嘶鸣声响彻整条街。
一道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。
“边疆急报!快快让道!”
这种急报都是进宫直接呈给皇上,就算裴寻寂贵为楚国最尊贵的王爷亦不能私自探听。云翎笙就看见裴寻寂蹙了眉,随即对着身后的卢风道:“回府。”刚踏进王府厅中,云翎笙眼中撞入一道纤弱身影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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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,云翎笙就见裴寻寂瞬间沉下了脸。“和离?”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。云靖手捏紧成拳,冷声控诉。“这三年,我妹妹在王府过得如履薄冰,人人称她王妃,可她却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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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,那柄枪是已故云老将军亲自为云翎笙打造,平日连拂尘都是她亲手在做。裴寻寂暗自思忖片刻,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笑容:果真是做戏,否则去镇国寺祈个福需要带上武器?云翎笙不解他为何突然顿住。还在思索,便听裴寻寂对一边的卢风道:“去镇南侯府请世子林邺到近月楼。”林邺是镇南侯府的小侯爷,也是裴寻寂从小到大的好友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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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寻寂再一晃眼,那位置却是空空荡荡。他眉头一皱,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佛像,旋即冷哼一声,大步离去。两人擦肩而过那一瞬,云翎笙却瞥见住持那双澄澈通达的眼眸看向了自己。她一怔,就见面容慈悲的住持双手合十,轻轻叹息道:“尘归尘,土归土,施主莫再牵挂,早登极乐。”云翎笙心口猛然一颤,就要上前:“大师,您看得见我?”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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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翎笙心头疼痛难忍。裴寻寂,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吗?她看着查看聘礼的男人,蓦地想起当初裴寻寂迎娶自己时,甚至都没有到云家迎亲……云翎笙唇边溢出一个苦涩又嘲讽的笑。翌日,盛京城内最繁华的朱雀街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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